莫言卿到大厅的时候，皇甫云他们都已经入了座，伺候的丫鬟也备了茶。皇甫云脸色晦暗不明，较清晨已经态度强硬了许多。如果早晨她还只是想处罚，那这会显然已是容不下林小寒。

再看看一旁坐着的莫行之夫妇，两人神色各异，莫行之的脸上写着失落，想必他还有些痛心吧。而柳如意则藏得深些，除了惋惜，其他的倒是不明显。

“儿子向母亲赔不是来了！”莫言卿一脸诚恳地朝着皇甫云行了个礼，继续说道：“是儿子找到她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她，这才没来得及迎接母亲和二哥二嫂，母亲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原谅儿子吧！”

皇甫云将手里的茶盏用力地丢在桌上，万分不悦：“她若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我倒也罢了！你可知道她手脚不干净，偷东西人赃并获，这样的人你竟然还救她？依我看拉出去打死都算便宜她的了！”

“母亲！”莫行之闻言，紧张万分地站了起来，想要争辩几句，却发现无话可说。

莫言卿见莫行之吞吞吐吐的，也不指望他了。

“我可以问几句吗？”莫言卿打断莫行之，泛着光芒的眼眸看向皇甫云。

皇甫云指了指柳如意，应允：“你二嫂人都在这，你有什么就问吧！不过这女子如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来！”

“谢母亲！”莫言卿倒是淡定得很，他转过身来，礼貌性地对柳如意提问：“她可是二哥二嫂房里的丫鬟？平日里是服侍二哥还是二嫂？”

“是相公的丫鬟！”柳如意应着，倒也冷静。

一向行事冲动的莫行之，这会安静得出奇。

莫言卿在柳如意对面坐下，冲着她清浅一笑，如微风拂面，煦暖光芒。

柳如意不自在地将停留在莫言卿身上的目光收回，略显尴尬地看向别处，脸颊隐隐发烫。

都说莫三公子莫言卿容貌气质非凡，这成亲大半月来第一次相见，才知道所言非虚。哪怕是他风流之名在外，也难怪那么多名门闺秀挤破了头脑想嫁给他。

“这么说来，二哥应该是最清楚这个丫鬟的脾气秉性了！那么对于偷盗一事，二哥怎么看？”

莫行之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替林小寒申辩：“小寒是绝对不会偷盗的！这肯定有误会！”

莫行之这话，无疑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柳如意的脸，柳如意顿时红了眼眶，她也站起身来哽咽着说道：“相公莫非是觉得妾身冤枉了她？难不成在相公心里，我柳家小姐还不如一个卑微的丫鬟？难不成翠儿在她包裹里搜出来的首饰是我放进去的？”

说完这席话，柳如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莫行之满肚子话被她这么一说，全都消失殆尽。

“够了！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明了了，卿儿你还问这么多干什么？”皇甫云见柳如意已经够难堪了，莫言卿也问了，也是时候收场了，这才放声喝到：“赶紧来人把人给我丢出去！别再府上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