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不出来还拦着你爹不许他跟别人生,现在不过是认个干孙,全了我这老太婆想要抱孙子的心,她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母亲!”
眼见贺氏的脸色越来越差,谢庸终于开口拦了一句。
“你柳姨于我是救命之恩,你与溶月又年龄相当,原就该像姐妹一般相处才是。”
“娘也这般觉得?”
“我……”
贺氏张了张口。
她当然不会那么认为,可老夫人……
“想必娘也觉得疑惑吧。”
谢云霜重新开口,同时暗中握着贺氏的手轻捏了捏。
她当然知道贺氏是怎么想的。
可谢庸是如何想的,贺氏却未必知道。
“不如就请父亲解释一下吧,为何就非得认下这柳氏姐弟不可?”
“不是告诉你了是为了报恩吗?”
谢庸皱眉,隐隐觉得似有些不大对劲。
谢云霜向来乖顺,虽行事偶尔有些张扬,可内里却还是个良善的,可今日……着实有些反常。
“你也知晓,你柳姨孤苦伶仃的,又带着他们这一双儿女,也挺不容易的。”
谢庸量了贺氏一眼,只当这一切都是贺氏的主意。
想来贺氏还是有所介怀,可事已至此,难不成还真要他为了贺氏而断了谢家香火?
何况谢霖本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就算是报恩也不是非得认他们做义子女吧?”
谢云霜明知故问,言语间也尽是嘲讽。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也始终想不明白,父亲当年既已获救,为何却始终不曾回府,甚至连个消息,连封书信都没有?“
“这事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当时我获救后昏迷许久,跟着醒了就失忆了……”
“父亲该不会以为这话当真会有人信吧?”
谢云霜有些不耐,眼底的厌憎也越来越重。
“父亲以为,依着那位裴指挥使的性子,如果他当真只是怀疑我与那些行刺他的贼人有关,他还会不会许我离开?甚至还特意叫人将我护送回来?”
“你的意思是……”
谢庸皱眉,有些不解谢云霜怎么又扯到了裴郁身上,可心底里却不自觉地顺着她的话想了下去。
跟着瞬间变了脸色。
“父亲可能还不知道,送我回来的那个绣衣使,是特意等在那里,等着父亲出去的。”
裴郁的名头确实好用。
谢云霜也越用越觉得顺手,简直张口就来。
“父亲好好想想,依着当今对那位的宠幸,如果他当真怀疑我,难道他还会对你一个侯爷有所顾忌,甚至对我这个疑似真凶的人手下留情?”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另有所图?”
谢庸倏地瞪大了双眼,心底更是蓦地一惊:“可是姓裴的跟你说了什么?!”
“我如何能与他那样的人说得上话。”
谢云霜冷笑,心知不能吓得太狠,否则叫他有了防备反而不好。
虽然裴郁都已经跟她说了,他确实在调查谢庸,可她却并不打算现在就叫谢庸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