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抱住她,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做梦而已,别怕。”
她身子依旧发着抖,接连喘了几口气后,才缓了过来。
她说,那是她做过最真实的梦。
她梦见她去了一个村里。
这村子很奇怪,被四五人高的围墙围着,四周都是现代很少见的瓦房。
一间又一间,随意地散落着,道路凌乱,好似迷宫一般。
她在村子里走啊,走啊,身边的瓦房换了又换,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
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一个女人。
这女人穿着奇怪的衣服,从纹绣上看,像是新娘子才会穿得秀禾服。
但颜色,却是惨白的。
女人长发垂地,一双眸子漆黑,没有眼白,眼眶中流出黑色的粘液,在脸上拉出长长的黑痕。
这女人没有影子,离地一尺漂浮,飘到她面前后,突然张开了嘴。
她的嘴裂了开,一直裂到耳边,嘴里的牙齿密密麻麻,仿佛一台绞肉机的搅拌齿一般,不断旋转着。
她出现后,赵晓晓便不能动了。
即便她如何想跑,都不能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的嘴,朝着自己越靠越近……
正常的梦,一般醒来以后几分钟内便会忘记。
但赵晓晓这个梦,她直到回家后,都记得一清二楚。
每一个屋子,每一个路口,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一直安慰着她,回到市里以后带她吃了一顿火锅。
辛辣味冲散了她的恐惧。
吃完了饭,我带她去看了场喜剧电影,她笑得前仰后合,回家路上便再也没提过噩梦的事。
我松了口气。
回家后我们手游开黑到十二点,相拥而眠。
哪知,半夜两点,我突然被她的尖叫惊醒!
“我……我又梦见她了……”
她又回到了那个村子。
这一次,村里屋子的位置变了,开始有了些许的秩序。
混乱的道路也合并了一些。
道路两旁,开始出现了尚未长大的树木。
没变的是,她依旧无法走出去。
依旧充满着焦虑与恐惧。
直到女人的出现。
女人仍然是那般模样,只不过额头上多出一道伤口。
这伤口深可见骨,皮肉外翻,肌肉轻微跳动着,看起来恐怖异常。
“还我……还我!”
女人发出的声音,好似五六个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同时说话一般混乱不堪。
这一次,她没有张嘴咬人,而是抬起了手,去掐赵晓晓的脖子。
她的指甲缝里,全是黑泥,黑泥之中还有细小虫子在扭动!
她掐住赵晓晓的脖子后,指甲缝里的虫子不断涌出。
钻进了她脖颈皮肤之内。
在梦里,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只又一只的虫子,就在皮肤下面钻着。
逐渐地钻上了脸皮……
她惊醒后,我只能抱着她,再度柔声安慰着。
花了接近半个小时,才抚平了她的情绪。
但是,她不敢睡了。
就连继续呆在熟悉的家中,她都会觉得阴气森森,怕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