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姐姐温柔可人，生前最喜欢冲人笑。

而我从小体弱多病，生来就不爱笑，神色淡漠，爹娘总是说我冷冰冰的。

我不爱笑，所以不像我姐姐，也不是一个完美的替身了。

「清浅，跟我说说你姐姐以前的事儿吧？」

他坐在我的另一侧，定定地看向我。

「我很想知道，在嫁给我之前清柔的一切。」

07

姐姐在嫁给傅晏之前，都是快乐的。

和我一起在爹娘怀里撒娇，拉着我一起逃了学堂去买酥饼吃，然后和我一起捉弄青梅竹马的丞相家的嫡长子江喻。

丞相府和侯府本就是世交，江喻自是不会介意姐姐的捉弄，总是含笑望着她胡闹。

久而久之，江喻和姐姐的感情越来越好，也生出了些情愫来。

我在一旁撺掇江喻把握住机会，在姐姐及笄那日上门提亲。

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红了脸，说我小小年纪没个正行。

只可惜他没能等到。

身为太子的傅晏不知道，姐姐收到圣旨那天哭了很久。

江喻则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一言不发。

他来找过我，眼眶泛红地把一只发簪交于我。

「帮我转达你姐姐，我没办法履行我的承诺了。」

「祝她……余生幸福。」

后来我才得知，江喻和姐姐早就私定了终身，就等着及笄礼结束那天江家上门提亲。

皇家命令不可违逆，姐姐只能忍痛舍弃江喻，嫁进东宫。

这些事情，傅晏又是否知情呢。

回过神来，我看向傅晏「皇上想知道什么？」

傅晏的眼神似是要把人看穿一般。

「说说江喻吧，从小和你们交好那位公子。」

我心下一惊。

他果然是知道了什么。

08

「喻哥哥很好，从小就很照顾我和姐姐。」

「照顾，不知是怎么个照顾法？」

傅晏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目光变得夹杂了几分恶毒和妒意。

此刻的我终于确信。

姐姐的死，一定和傅晏有关。

我在心底冷笑一声，脸色却面不改色。

「我们三人情同兄妹，江喻一直把我们当妹妹看待。」

「是么。」傅晏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但眼神却依旧让人觉得瘆得慌。

「不过还真是有趣，听说那位江公子，至今都还未娶亲。」

我毫不畏惧地同他对视。

「若不是陛下宣我入宫的旨意，臣妾如今也会待在侯府，至今还未嫁人。」

「父母因为姐姐去世悲痛不已，家里不能没有亲生女儿侍奉左右。如此想来，喻哥哥大概也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脚步，才迟迟未能成亲。」

傅晏冷哼一声「伶牙俐齿这点，倒是和你姐姐很像。」

我低下头「臣妾不敢。」

傅晏没留下来过夜便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

看来选择进宫找寻姐姐的死因是明智之举。

回想起傅晏刚刚瞬间变得可怕的眼神，我狠狠皱了皱眉。

姐姐在宫里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