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纵观李昆玉其人,少年气盛,冲劲有余,沉稳不足,纵使你不乱来,他也赢不了你。”风远修目光盯着棋盘,自顾自落了两子,而后看着东方辞:“来,该你了。”
“先生,您是要用我的胜局与我对战啊,我太吃亏了。”
“为师终其一生教书育人,唯独棋道不甚精通,有你在,为师也可拟补遗憾了。”
“先生,你君子六艺样样精通,棋艺不精?您可别开玩笑了。”
说着,东方辞略一沉吟,落下一子。
风远修闭口不言,专心下棋。
一盏茶的功夫,风远修顽童似的挠挠额头,本就沟壑纵横的额头徒增三道红痕:“握有胜局,还是输了。”
东方辞一脸谦恭的微笑:“那是先生你让我。”
“为师全力以赴,还是输了!”
东方辞笑容微敛,肃然端坐。
“这朝堂,你进了,你觉得你能赢吗?”风远修面色凝重,语气深沉。
东方辞想了想,决然道:“对徒儿来说,报仇就是终点,至于朝堂,与我何干。”
“可置身其中,必然会卷入。”
“我只属于我,不属于任何人。”
风远修长长一叹,目光陡然璀璨又黯然:“你爹资质太差,我没教他,你资质太好,我又担心!哎......其实为师想说,不管你最终想达成何种目的,都不要辜负你的责任,身在其位谋其政,你既入了朝堂,不管结党与否,勿忘善恶是非,万千黎民百姓即可。”
“您不反对我报仇了?”
风远修摆摆手,很是心累的说:“你的事我不管,朝中的事,你必须尽忠职守。”
东方辞肃然拱手,盘坐的姿势改成跪姿:“是!师父。”
这次叫师父,他没有反驳,看来是真的认自己了。
“为师收你为关门弟子,风险太大,你切莫辜负。”
“唯师父之命是从。”
“哼,别光说的好听,再来一盘。”
说着,风远修眨了眨眼睛,抢先落下黑子。
东方辞心中畅快,落子爽利,片刻便将师父的棋局,层层围困,虽未败,却已无翻身之力。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风远修立刻弹簧似的站起身来,跑去开门,东方辞哑然。
这一局,师父是不想下了。
“去去去,你走,我们小门小户的不欢迎你,把你的东西也带走,别进我的门,我谁也不认识!”
“风老先生,在下诚心相邀,求您应允出山。”
“不允不允。”
“风老先生。”
那人声音有点熟悉,东方辞站起身来走向门口,透过一尺宽的门缝,东方辞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蓝袍玉带,蟒袍金冠却嬉皮笑脸,有点厚颜无耻的意思。
三皇子。
“啊?状元公。”东方辞被三皇子的扇子指着,有些尴尬。
“是!微臣见过三皇子,不知三皇子来这杂乱西市所为何事呢?”
风远修:“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