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突然震动,她轻步回到奶奶屋里。
电话才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道苍老却很有精气神的声音。
“阿玦啊,你就听爷爷一句劝,回家,咱们阮家的香料多的很,你要什么有什么!我也会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的!”
阮玦蹙眉。
“爷爷也是为了你好,因为你那便宜爸在外面瞎得罪人才导致你被人偷走,现在爷爷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那七个哥哥都是人中龙凤,你爸妈更是一直在找你,你回去了咱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家!”
“够了,愿赌服输,我说会去阮家一趟就会做到的,不过我要先把奶奶的后事处理完。”
说完,不等那边的人回应,直接挂断电话。
将手机放下,阮玦打开随身背着的黑色背包,掏出一柱方型的长香点上,随即在包里又掏出朱砂笔,黄纸铺在桌上笔走龙蛇的写起了字。
一边写,她一边回忆着这些年和老人相处的点滴。
她性子孤僻不讨喜,只有奶奶真心待她。
三年前她羽翼丰满要离开,希望老人一起,却被拒了。
儿子儿媳虽然不孝却是她真正的家人。
追求不同无话可说,阮玦便孤身离开。
不成想,一别竟是永别。
她照顾她长大,如今她送她走。
一炷香,一纸符。
愿她来世平安喜乐,一生平顺,婚姻美满,儿孙满堂。
放下笔,阮玦低头打开手腕镯子,这是一把软刀。她轻轻在指腹一划,鲜血立即渗出。
将血滴在朱砂字纸上,她才满意的点头,将符纸折上塞入老人衣服里。
做完这一切,她刚要坐下休息,一道黑影便从开着的窗口翻入,布满茧子的大手紧紧捂在她嘴巴上,冰凉的身体也贴在她背后。
男人身上的血腥味朝着她侵袭而来。
“别出声!”男人威胁的声音透着一股摄人的寒意。
被人如此贴近,阮玦眉心拧起。
她反手抬起扣在男人喉间快速抽身将男人整个压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不过这家人似乎都睡的非常熟,一点儿也没有听到这声。
“唔……”男人吃痛的低吟,心中却很是惊讶。
这女人怎么能够摆脱他的桎梏!而且她力道用的巧妙,看似不重却能让他暂时失控。
“你是谁?”阮玦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男人一头墨色短发,刘海似乎许久未曾打理此刻已经略微遮住了眼睛,鼻梁挺直,眸子虽被遮住大半却还是掩不住的深邃迷人,可此刻闪着的都是危险的光。
不过他脸上有很多血,容貌并不是那么清晰。
印象中,她仇人里没眼前这号。
“帮我,你会得到丰厚的报酬……”
“我若是不帮呢?”
“你会死。”
“嗤,”阮玦轻笑:“麻烦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谁在求谁。”
她说完又打量起他的身体,看到他胸口和腰侧的血洞之后蹙紧了眉心,松开桎梏着男人的手转身去拿了背包,从布袋中掏出了银制的手术刀。